德江县傩戏

 
剧目赏析一


掌坛老师上,左手点燃钱纸,右手拿牛角,面向三清殿吹奏。唱“出坛记”、“穿衣顶帽”、“三堂角号”、“藏魂”、“路引子”。(见开坛唱词)

老师:哎!尖角将军,堂前有请啊!(不答)有请尖角将军,在家不在呀?(只听鼾声如雷)尖——尖——尖角将军,堂前有请。

将军:是骚牯?在尖角、齐(钝)角的吵个哪样?

老师:将军,是我堂前有请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有请何事?

老师:将军,今天是x天官家,酬还先天五岳良愿x堂,请你来打开桃园三仙洞,请出文武x x堂花戏,庆贺华山二帝君王,欢乐领酒。

将军:啷个?欢乐哪些母狗?

老师:将军,你不要乱说。是庆贺二帝君王欢乐饮酒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是请我去开洞,不说开洞则罢,提起开洞呀,是我家的拿手戏。从孙一辈做起,做到了老祖公一辈。我这一辈嘛,就更用不着说了。

老师:啊!真是祖传三代呀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老实告诉你。我家是龙养龙,凤养凤,老鼠养儿打地洞,道士养儿会锉铙钵,端公养儿会开桃园三洞。

老师:尖角将军,我请到你,还是要来哟。

将军:闹他妈的一半天,还是要来。我怕不来嘞?啊!坏他妈的伙

了,真的不得来了。

老师:怎么不得来了?

将军:对门垭口大娘家,牛窜(下)牛崽。

老师:人家牛窜牛崽,关你哪样事?

将军:掌坛老师你不晓得,她要我去给她画一张“拖胎符”。

老师:将军你弄错了。是画“催胎符”,哪有“拖胎符”的。

将军:我认为“拖”要快一点。要“吹”掌坛老师请你去“吹”嘛。

老师:将军,闲话少说,书归正传。你还是要来呀!

将军:硬是要来吗?我问你有令无令?

老师:有令。是当今皇王的圣旨敕令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有令就传令上来。

(唱)东方(嗷)一朵(嘿)青云(那个起(嗨哎),青云渺渺附(哎)吾(嗷)身(哎哎)。青云渺渺(嘿)附在吾身(那个(哎),

:吾身(那个)上。

将军:托起我尖角将军上(哎哎),

:上桃园(哎哎)。

将军:南方(嗷)二朵(嘿)赤云(那个)(嗨哎),赤云渺渺附(哎)吾

(嗷)身(哎哎)。赤云渺渺(嘿)附在吾身(那个)上(哎)。

:吾身(那个)上。

将军:托起我尖角将军上(哎哎),

:上桃园(哎哎)。

将军:西方(傲)三朵(嘿)白云(那个)起(嗨哎),白云渺渺附(哎)吾

(傲)身(哎哎)。白云渺渺(嘿)附在吾身(那个)上(哎),

众:吾身(那个)上。

将军:托起我尖角将军上(哎哎),

众:上桃园(哎哎)。

将军:北方(傲)四朵(嘿)黑云(那个)起(嗨哎),黑云渺渺附(哎)吾

(嗷)身(哎哎)。黑云渺渺(嘿)附在吾身(那个)上(),

众:吾身(那个)上。

将军:托起我尖角将军上(哎哎),

众:上桃园(哎哎)。

将军:中央(嗷)五朵(嘿)黄云(那个)起(嗨哎),黄云渺渺附(哎)吾

(嗷)身(哎哎)。黄云渺渺(嘿)附在吾身(那个)上(哎),

众:吾身(那个)上。

将军:托起我尖角将军上(哎哎),

众:上桃园(哎哎)。

将军:五色祥云齐驾(那个)起,

众:那个起(嗨哎)。

将军:托起我尖角将军上(哎哎),

众:上桃园(哎哎)。

将军:要得来(呀)不得来(哎),(嗨)

要等柳毅传(哎哎)(嗨)

众:传书来(哎哎)。

将军:柳毅传书(嘿)交与我(嗨),

将军打马入傩(哎嗨)堂(哎)。

众:入傩堂(哎哎)。

老师:将军,我要问你一问,盘你一盘。

将军:尽管你问,尽管你盘。

老师:将军你从何处而来?经过哪些地方?

将军:掌坛老师,你不问便罢,要问我就要从头说起哩。我奉皇王

敕令由金銮宝殿而来。

老师:好,由皇王殿内来的。

将军:正是由皇王殿内奉旨而来。经过了大磬盖小磬。

老师:重庆(磬)。

将军:又经过寡妇梦夫。

老师:思南(男)。

将军.又经过棉花落水。

老师:安化(淹花)。

将军:把坛“少师”。

老师:只有把坛“老师”,哪有“少师”啊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我来的时候,真是山高路远,道路难行呀。又过

几条”。

老师:过了几条“河”。

将军:上了几层“锅”。

老师:上了几层“坡”。

将军:上了几多“碗”。

老师:上了几多“坎”。

将军:我腾云驾雾,飞驰来到X X天官家,一衙门首,二衙门外,快

步跨进傩堂里面来了。

老师:你来得正是时候,正因X氏门中,因为X X事,许下傩堂戏愿

X堂,正值戌亥二时,打开桃园三洞,请出傩堂戏子X堂,表

演欢唱,庆贺华山人王圣主,前代祖先欢乐饮酒,同时要大作

证明。拥护主人清洁,六畜兴旺,五谷丰收,四季平安。将

军,你在世间跑了这么多年,跑红湖爬夜壶,学有哪些好戏?

将军:掌坛老师,“细”()就是细家货小孩子),等他长大了再说嘛!

老师:将军,不是指人大人细的细,而是指傩堂内所演唱的戏剧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我这皮坛头(拍指肚皮)装得多得很哩。

老师:将军,要唱历史上那些“古人”的丰功伟绩。

将军:慢点,慢点,那些“牯牛”看撬着我。

老师:不是“枯牛”是“古人”。

将军:(鼓起眼睛)什么?鼓人,是用眼睛把人鼓起喽。

老师:将军,不是,不是,你那一对眼睛鼓起就像牛眼晴那样吓人, 哪个敢看你的戏呀。要唱杨家将、刘、关、张、岳飞等这类的古人。

将军:不对头,不对头,我常常是不对这头就对那头。

老师:将军,你会唱哪些戏?请点一点,把戏名说给大家听听^

将军:掌坛老师,你不知道,我会唱十二则大戏。

老师:将军,你会唱一十二则大戏,就请——说清戏名。

将军:我呀,会唱“三伯访友”

老师:哪样叫“三伯访友”?

将军:掌坛老师,你想嘛,主人家要去买猪、羊、鸡三牲,看哪家有? 耍多少钱才卖?这不是叫“三伯访友”吗?

老师:第二会唱哪则戏呢?

将军:第二会唱“李渊回朝”。主人家去访问了猪、羊、鸡三牲,过了 钱,把猪、羊牵起回来,这就叫“李渊回朝”。

老师:哪样又叫“曹洪开刀”呢?

将军:“曹洪开刀”,你都不知道呀。就是主人家酬还良愿,要拿牲 畜来替牲,在“开坛礼请”、“请神下马”后,就要当堂“判牲”, 拋刀下来,屠夫领刀,将猪羊按在凳子上,右手拿刀从喉咙杀 进去,捅它一个血口子,那“二十八宿(血)”就从刀槽流出,这就叫“曹(槽)洪(红)开刀”。

老师:将军,什么叫“薛刚反唐”?

将军:“薛刚反唐”,就是屠夫杀猪或羊时,血流在地上,淹成了血 塘,这就叫“血(薛)刚反唐”。

老师:将军,哪样叫“张飞杀框”呢?

将军:哎呀,连“张飞杀框”都不晓得,就是将猪、羊杀了在脚杆上用 刀割个口口,用挺杆一捅这就叫“张飞杀框”。

老师:哪样叫“滚水洗澡”呢?

将军:“滚水洗澡”,就是把水烧开后,将吹胀的猪羊放到锅里用开水煺毛,经过一阵抓扯,刨它个白白生生的全身发光,这就叫 “滚水洗澡”。

老师:哪样叫“高挂悬梁”呢?

将军:“高挂悬梁”,就是猪羊烫洗干净后,在后腿脚拐处用刀捅个 眼子,插进一根细短棍,用绳子挂将起来,便于“破边”取五 脏,这就叫高挂悬梁。

老师:将军,啷个叫做“开膛破肚”?

将军:“开膛破肚”嘛,就是将猪、羊挂在梁上后,用水洗刮干净,将肚皮破开取出五脏,这就叫“开膛破肚”。

老师:哪样叫“比干挖心”呢?

将军:比干挖心”,就是将猪、羊肠肝肚肺挖出来,这就叫做“比干挖心”。

老师:那么哪样叫“太公钓鱼”呢?

将军:“太公钓鱼”,就是把猪、羊挂在秤钩上称一下有多少斤?这 就叫“太公钓鱼”嘛。

老师:哪样又叫“提肉上凳”呢?

将军:就是屠夫把猪、羊整理干净后,在人王圣主面前安两根板凳, 再将猪、羊放在凳上进行“膛白”,向神灵劝酒,这就叫“提肉上凳”。

老师:什么叫“五马分尸”呢?

将军:屠夫把猪、羊头割下献在师坛上,其余脚、身割成几大块,切成片子,做成佳肴,招待掌坛老师和客人。三下五除二,四下五除一,这就叫“五马分尸”。

老师:将军,你这十二则大戏都是些笑谈,应该讲点正经的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“不说不笑,阎王不要”呀。

老师:尖角将军,你在世上跑江湖,有什么好戏?

将军:我的戏实在多得很啦!有“折子戏”、“高台戏”、“花花戏”、“地灯戏”,还有高腔的“扯扯戏”。

老师:会打三班鼓,离不开两班人。还要些哪样来配合呀。

将军:等我想一下,啊,想起了,我还缺一个二胡,缺了它怎能登台表演?没有乐器当然是不行是,请掌坛拿个主意。"

老师:将军,你先说一说乐器的名称,有哪几种乐器,看看我们这里有没有,能不能给你当个配角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我主要是差个二胡,它能配“高腔”、“平腔”、“烂 ”。

老师:请把你“高腔”、“平腔”、“烂牙腔”的音调念出来给大家听听, 有,就给你配音,没得,就怪不着了。

将军:好,我念给你们听吧:啷个、啷啷呀个,啷啷咚啷个咚,痛呀你的牙齿(或肚子、脑壳)痛不痛。

老师:将军,你这种乐器哪里有?真难找呀?

将军:我来念一则给你听听:啷啷,啷浪个哆,啷啷当,啷的当,当啷啷当啷呀啷个哆。啷当啷,哆啷的当,当呀啷哆啷,浪呀啷哆。啷当浪哆啷的啷,哆呀哆啷呀啷的哆。1

老师:这个二胡我们这里是有的,比你那个“肉二胡”要强得多了。 我们现在试一下,要得就帮个忙,要不得就算了(拉二胡) 将军,你说要得要不得。

将军:耍得要得,真是狗咬鸭子。

老师:此话怎讲?

将军:呱呱叫。

老师:  将军,样是(全部)齐备了,请开台唱演吧。

将军:唱哪样呢?还是请掌坛老师指点指点。

老师:  就唱你那个“花家货”。

将军:  (唱)花子花呀花子花,

先生花子后生我家妈(哎哎)。

花子长到十七八(呀),

你看花子还没当家(哎哎)。

正月十五请媒人呀,二月十五就谈哎成。

三月十五把香烧呀,四月十五就接哎人。

五月十五生一子呀,六月十五遍地哎行。

七月十五生长大呀,八月十五读书哎文。

九月十五文中举呀,十月十五点状哎元。

冬月十五回家转呀,腊月十五到家哎庭。

诸亲六眷来庆贺呀,只见火炮响连哎天。

“点董”一声炮竹响呀,迎接状元到来哎临。

(哎嗨)(哎嗨咳嗷)(嗷咿呀)(好)(哎咳咳)

老师:将军,你的确是个花子花。你这个戏有点龙头蛇尾,太夸张了,哪有那么快的?生下一年之内,请媒谈亲、烧香、结婚、生 娃娃、读书、中状元、庆贺状元回家,哪有这回事?

将军:掌坛老师,你不相信?我去哄别个。这明明是一则笑话喜剧,何必认真呢?

老师:还有好戏没有?

将军:还有好些哟!少宝啊(多之意)。有唱不完的戏,学不完的戏,你说多不多?

老师:尖角将军,既然戏多就重新唱个。

将军:好嘛,唱个就唱个,帮老子扯起来。

老师:将军,你满口胡言,扯就扯吧。(拉二胡)

将军:(唱)唱起梁(哎)就打起梁,三国有个张子房(哎哎)。

老师:将军,你唱错了,三国只有个诸葛亮,哪是张子房?

将军:那么我就唱诸葛亮吧。

诸葛亮(哎)诸葛亮(哎),

随带一个沙和尚(哎哎)。

老师:你又唱错了,沙和尚是哪个带的。

将军:你说是哪个嘛?

老师:唐三藏到西天取经时,随带一个沙和尚。

将军:取经(金)?我怕是取铁喽。

老师:不管取金、取铁,还是要唱个。

将军:(唱)唐三藏(哎)唐三藏,过五关(哎),斩六将(哎哎)。

老师:将军,你又唱错了。过五关斩六将是关云长,哪是唐三藏。

将军:就唱关云长。

(唱)关将军(哎)关云长(哎),磨房受苦李三郎(哎哎)。

老师:将军,你又唱错了。

将军:我又唱个。

(唱)李三娘(哎)李三娘(哎),

千里寻夫哭倒万里城墙(哎哎)。

老师:将军你又唱错?哭倒万里城墙的是孟姜女。

将军:啷个唱错了。你们真是床面前生笋子——顶住顶住的。

老师:你还有什么好戏没有?若有再唱个比较好的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要唱好的那好么,我唱几个“老牯牛”给你们听听。

老师:是“老古人”为何说是“老牯牛”呢?

将军:那么把你那“异乎”(二胡)扯起来,老子再唱个“老古人”。

(唱)(哎哎)张飞设宴请霸王(啊),

黑漆桌子亮堂(溜溜)堂(哎哎)。

(哎哎)玉龙杯子摆八个(啊),

牙骨筷子摆八(溜溜)双(哎哎)。

     (哎哎)上头坐的马三宝(啊),

下面坐的杨六(溜溜)郎(哎哎)。

(哎哎)左边坐的潘仁美(啊),

右边坐的白汗(溜溜)啷(哎哎)。

(哎哎)堂前请起关屠子(啊),

办起珍珠木耳(溜溜)汤(哎哎)。

(哎哎)百般美味办齐备(啊),

传盘打碗是周(溜溜)仓(哎哎)。

(哎哎)姚妻上前把酒劝(啊),

醉得玉春本心(溜溜)尝(哎哎)。

(哎哎)薛刚他把酒疯发(啊),

一捶打死郑子(溜溜)明(哎哎)。

(哎哎)牛魔王来讲人命(啊),

速差仁贵去拿(溜溜)人(哎哎)。

(哎哎)仁贵他把人拿到(啊),

拿到凶手小罗(溜溜)成(哎哎)。

(哎哎)这是一篇十八扯(啊),

猪八戒抢穆桂英(哎哎嗨嗜,哎嗨哎嗨嗜哎)。

老师:将军,你这则戏扯是扯得好,唱也唱得好,古人也编得好,

就是有一点不好。

将军:哪点不好?

老师:就是人物的历史不符合逻辑,你唱“猪八戒抢了穆桂英”,你知道猪八戒是哪一朝,穆桂英又是哪一朝,真是牛头不对马嘴。

将军:管它哪朝不哪朝,只要他搭配得来就算事。猪八戒抢穆桂英,是因为穆桂英长得江湖(美之意)、漂亮,不但猪八戒想,掌坛老师,恐怕你都有点想哩。

(唱)田头下雨水推沙(哎),

听我唱个偷嘴婆娘不管家。

 昨天才往东家去,今天又去摆西家。

头上打把乌云伞,背上背个奶娃娃。

脑壳就像棕口袋,虱子常在外面爬。

衣裳穿得油光光,头上插着一枝花。

人人看见都要呕,个个看见骂他妈。

丈夫三天不在家,偷些糯米打糍粑。

锅头未烧两把火,揭开毛盖用手抓。

熟不熟来粑不粑,倒在碓里几搓搓。

碓里未打两三杵,急忙就去用手抓。

人家细娃来要粑,抓住头发几耳巴。

自己的娃娃来要粑,捏像碗大一团递给他。

抱起就去翻门坎,又被黄狗拖去粑。

细娃吓得哇哇叫,又是哭来又喊妈。

叫声娃娃你莫哭,看你爹爹回来打你妈。

丈夫门前咳声嗽,急忙藏到床旮旮。

丈夫三天没出外,阴倒吃些冷糍粑。

几天偷吃三五顿,硬头摆子打死她。

这等懒妇死了好,莫留世上害人家。

老师:将军,现在正值戌亥二时需进桃园三洞,请出X堂神戏,庆贺人王圣主欢乐饮酒,给主人增添寿缘。这去桃园路途遥远, 岔道很多,我想单纱不成线,独木不成林,给你找个带路人,一道欢欢乐乐,说说笑笑去到桃园,不知将军意下如何?

将军:掌坛老师,这样太好了,我正想找个带路人。

老师:上十字街有个唐氏太婆,当朝皇王圣旨敕令,令她管理桃园 三洞之锁,你去请她给你带路。她对桃园境内路途很熟,你去请她,一请就来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古话说“人望人扶,纸望糨糊,城墙高万丈,里外望 人扶。”还说:“光棍光棍,望人帮衬,没人帮衬,就不成为光棍。”今天要不是掌坛老师指引,我不知怎样才能进人桃园三洞呢?那么就请替我一请。

老师:将军,古语云,“亲身不到枉烧香”,还是将军亲身打马向前相请,

才是道理。

将军:等我去试一下,堂前有请,有请上十字街,转拐十字处,唐氏 太婆在家不在家啊?(稍隔一下又喊)太婆,懒婆,在家不在家啊?坏火了,一喊三不应,必然还在“困”(),等我再喊几 声:唐氏太婆,太婆,太婆,在家没有?

太婆:太阳起来三丈高,还在床上伸懒腰。忽然听到有人喊,哈哈! 是那个喊我唐氏太婆?

将军:太婆,是我尖角将军。因为x天官家酬还x堂神戏,正值戌亥二时须去桃园三洞,打开洞府请出神戏,庆贺先祖神灵,特来相请太婆前往带路。

太婆:将军,不是要来呀。

将军:要来呀,太婆,请你腾云驾雾速速到来。

太婆:有令无令?

将军:有令,乃皇王敕令。

太婆:好嘛,我就来。(唱“路引子”上,喊道将军,将军呀,你请我太婆,

我来了。

将军:哎呀,是唐氏太婆来了,好,好,请坐,嘎婆。我早就等不起火了!

太婆:(手指将军)笨猪、笨猪呀,唐氏太婆你不喊,喊嘎婆。早就等 起的,你说等不起火了,真是个笨猪。哎,将军,你喊太婆来 有何话说?

将军:太婆,我是喊嘎婆喊惯了,的确是等不起火了,望你快点来。太婆,因x天官家许下X堂神戏,要去桃园三洞,打开洞门,请出文武X堂花戏,庆贺二帝君王欢乐饮酒。

太婆:将军,上中下三洞都是我所管,金、锒、铁三锁都是我所开。

但是没有皇王敕令怎能开锁呀!

将军:正是有皇王圣旨敕令在吾身,特来请太婆带路前去打开三洞之锁。一个一个地请出12戏或24戏。望太婆一起同往。

太婆:将军,因我年高体弱,走起路来缓慢得很,我有个媳妇,名叫唐氏仙娘,她知道桃园路程,可请同你前去,代替老身,为婆代劳。

将军:太婆,你的媳妇有多大年纪了?.

太婆:将军,年纪不大不小,才二十啷当岁。人才美貌,秀雅过人,漂亮极了。

将军:太婆赶快回去喊她来嘛,听你这么一说,我心中像滴石子一样七上八下的。

太婆:像滴石子一样,等不住哪?

将军:不,我是要她早点来,早点去桃园三洞,请出24戏,早点了息皇王敕令,此外并无他意。

太婆:将军,你们都是年轻人,要好好去,好好来,不要心生邪念,误了仙道前程。我先回去商量一下,你要亲自登门相请,她才会来的。

将军:太婆,你回去说一声她就来了,何必要我亲身向前。

太婆:将军,我就去了,你速来相请呀。

将军:请了半天,来了个唐氏太婆,这个滑嘴老娘,歪起嘴巴实在会 说。她说她有个么儿媳妇,又年轻,又美貌,多观火啊。哈哈 哈。走走行行,行行走走,不觉来到唐氏仙娘门口,等我喊叫 一声:唐氏仙娘在家没有?(内不答,又叫)仙娘,仙娘,在家没有?他妈呀,不见应声。仙娘,仙娘,我家亲娘在家没有?

老师:将军,你那样请,她不会来的。

将军:要啷个请呢?

老师:又喊仙娘,又喊亲娘,她怎么会来?

将军:仙娘也是娘,亲娘也是娘,何必认真呢?

老师:你要加个“请”字和“号”字。先是当堂号召,不来,再用请字,只要堂前有请她一定会来的。

将军:掌坛老师,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去请。号呀,号呀,号号号……

老师:将军,你在号些哪样?人有姓,物有名,衣裳裤子都有个称呼,你号就号来了?

将军:嗨呀,我的号召是:号消号消,唐氏仙娘肿像尿泡。号肿号肿,唐氏仙娘肿像黄桶。

老师:你这种号法不对呀。

将军:怎么不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