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鸡打铁毛鸡打铁
(插戏)
人物: 邓子清(铁匠,又称鞠月号老师,简称子清) 师傳娘(邓妻,简称师娘) 山王 (开山大将) 和尚 小娘子(简称娘子) 湖南僮子(简称佳子) 毛鸡 (铁匠的徒弟) 八卦先生(简称先生) 掌坛师(简称坛师) (山王上,) 山王: (念)我当出世一専神,,四瓣独牙颠倒生,,要间我的真姓名,我是盘古山化身,,铜鼓震天,铁鼓震地,不知所为何事,我前去看明白。 (和尚上。) 和尚: (念)当当的锣鼓,请动的神哟限,,请动天神与地神,请动天神哪个玉帝神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请得天神从天降,请得地神速降临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请得天沮师云端降,虚空云端下凡尘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和尚本来就吃斋,三六九日下山来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有个和尚不正派,招手招手就拢来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这回做事出了拐,这回要着棒棒拽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和尚原来不吃荤,三铺旋网二铺醫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鱼鍬虾子都打尽,只有黄錯钻得深。 南无阿弥陀佛,商无阿弥陀佛。 双手蒙住泥寓眼, 一爪揪到尾巴根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和尚原来本姓僧,不长骨头光长筋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胡子长在颈项上,眼晴长在脑门心。 南无阿弥陀佛,南无阿弥陀佛。 和尚原来河上混,和尚原来无老婆。 我原在乌江边说一个,转来难过乌江河。 南无阿弥陀佛 ,南无阿弥陀佛。 呵……阿弥陀佛,好月亮烘烘,好月亮烘烘…… 坛师: (内问)也也,你是哪来的大头和尚? 和尚:唉哟,掌坛法师,你们认不到啊,我……我……我是……有神庙来的……大……大……和尚。 坛师:和尚,你说话大大差也! 哪个庙上没得神。 和尚:掌坛法师,不是,我是瓦盖庙的……庙子上的大……大……大和尚。 坛云师:哪个庙子没盖瓦? 和尚:你默倒我的庙子才盖瓦。 唉! 我……我……我是吊钟捶鼓的大……大……大和尚。 坛云师:和尚说话更差也! 和尚:不差呀! 坛师:哪个庙上不吊钟,哪个庙上没得捶鼓的。 和尚:我说我那个庙上才有钟,才捶鼓。 坛师:不是,不是,好生说嘛! 和尚:你听到,掌坛法师,你喜欢清迷不? 我是半岩一口钟。 坛师:你是悬钟大寺的和尚。 和尚:唉! 坛师:你们悬钟大寺有几辈人了? 和尚:呵,你要问,你听,我家有师祖、有师公、有师伯、有师兄、有师弟、私娃……这些都有。 坛师:唉!和尚说话大大差也!只有师祖、师公、师伯、师兄、师弟,哪有私娃呀! 和尚:唉!我这庙子没有,其他庙子怕有咧! 坛师:唉!不成话。我同你,你们有哪些好法名? 和尚:我们当然有些好法名。 坛师:那么我同你师公? 和尚:我师公法颠。 坛师:你先生? 和尚:我先生发狂。 坛师:你呀? 和尚:我就叫发逛。 坛师:这里没得你来逛。 和尚:还要来逛。 坛师:我问你,你们悬钟大寺的和尚,有了几辈人了? 读些哪些文? 和尚:你要听我的经喽? 掌坛法师,你请听:南无荒瓜也是经,茄子也是经,海椒也是经,豇豆也是经,丝瓜老了一包筋。 坛师:和尚,我问你,荒瓜是哪样经? 和尚:哟,荒瓜是大藏经,茄子把长经,海椒血河经,旦亜豆金刚经坛师:丝瓜是哪样经? 和尚:丝瓜老了一包经(筋)。 坛师:和尚,你们的经都不错,你们那些经文、经典可以打来唱下? 和尚:可以,掌坛法师,你请听! (唱)桐油亦经点, 麻油亦经点, 视油亦经点,,只有菜油不经点。 坛师:和尚,那些油都经点,何以菜油不经点? 和尚:掌坛法师,你听到, 因为我悬钟大寺的和尚,不比其他庙子。在我这地方,每逢三、六、九日,施主来上油,左边屯个桶相,右边屯个缸缸,那边屯个瓢瓢,有些人来,他文秀点,蘸一点擦个脑壳,有些人来说:和尚姑爷、和尚姑爷,把你老王爷的油给我擦点脑壳。 坛师:和尚姑爷,哪是和尚姑爷? 和尚:就算和尚师爷! 老实我这个人是那个大手大脚惯的哩,有的人就给他一瓢,像这样子菜油就不经点了 。 坛师:和尚,那么问你,把你那个经赞唱来听一盘。 和尚:听我的经赞,你好生听到嘛。你请听。 坛师:你开讲。 和尚:你听到 (念)起手观音佛,罐罐煨把肉。 煨又煨不好,抱到罐罐哭。 南无.伤心王菩萨,起手观音法。 海椒有些辣,辣又辣得很,实在好寒酸。 南无心慌王菩萨。 起手观音僧,酸菜几根根。 长又长得很,实在难得吞。 南无哽死王菩萨。 坛师:和尚,我看你们那个经实在可以,我们这里一个小小的道场,包给你。 和尚:慢点,我来交个订钱。(叩头。) 坛师:在摘哪样?就叩头了。 和尚:不是,叩头么就交订钱。 坛师:哪里用得着,随便说句话算数。 和尚:我叩头就稳当了l麻,这个道场有好大? 坛师:我们是个“朝起晩散”的道场,呵,那就讲一下,打个纸货,要些哪样东西,开个纸货単。 和尚:要开个纸货单,首先叫哪样为头,叫香纸为头。 坛师:香纸为头,要打好多箱? 和尚:“朝起晚散”这个道场,暂时打几千个百万箱么 。 坛师:和尚,和尚,你这话说得差也! “朝起晚散”道场哪里用得着几千个百万箱哟,给你利祀,谈得厚泛些,办简単点。 和尚:呵! 只要有利.祀,这个事情就好办了。这个香么,就是柏香面,你只要把柏香基並枝取点来,拿个炉子烧起,上通天朝,下通地府,这个就通气得很。 坛师:这个就要得,那要好多纸呀? 和尚:等我看哪,这个怕要打个十几挑么。 坛师:和尚,你说话太差唉。“朝起晩散”道场哪要十几挑纸哟是我说的把利祀给你多点就是嘛。那么减轻点。 和尚: 唯金,有利祀那么就好办了。那个纸么是竹子造的嘛,你把笋壳给我检两张来,我来把它烧一下,就起作用了。 坛师:要得要得,那么要准备好多把粑来办贡献,这个贡献粑粑多少米? 和尚:暂时准备个三担六斗米么来办贡献。 . 坛师:和尚说话差矣,哪里贡献粑粑要三担六斗米? 还是减轻利祀给你多一点。 和尚:只要谈这个,粑粑是米来做的。好米可惜了,碎米都可拿点来随便推成面面。 弄它来多少搓点颗颗,就要得啦。是一样的! 坛师:这个都办得到。 和尚:办得到,只要有利祀,这都好办了。 坛师:和尚,我们道场说到这个地方,其他你还要用鸡这些不? 和尚:啊,那当然要罗? 坛师:这个鸡要好大的鸡才要得? 和尚:唉,掌坛法师,你听到,这个鸡,要拿只“挂号”鸡,小了就要得,要一丈二尺高, 一丈二尺长的鸡? 和尚:不是,这你就不懂了,你拿麻绳来,这鸡呀, (在)背上一个捆一个, 一个扎一个,重它一丈二尺高,一个连一个,连成一丈二尺长。 坛师:唉,不要这样整了,反正你的利祀厚实就是。 和尚:唉,那么看利祀就减轻点,“挂号”那是鸡毛,鸡在那点料,下的毛毛,一匹就要得了。 坛师:哦,挪一匹鸡毛就要得了。 和尚:要得,要得,只要有利祀就好办事。 坛师:那么这个道场就包给你了,你要把经书些准备起,搬起来,就开始。 和尚:要得,要得,等我喊那个和尚儿,(喊)和尚儿! 和尚儿! 坛师:呃,呃! 这个叫喊徒弟儿,要喊従弟儿! 和尚:是个和尚儿么? (喊)徒弟儿,徒弟儿? (场外答:“呃”! ) 和尚:给我把经书搬来。 (场外答:“来了,来了!师傳经书在这里。”) 坛师:和尚,徒弟帮你把经书搬来了,你就去念经吧。 和尚:看有人来上经油没得,看有人来上香没得。 (小娘子上。) (和尚敲木鱼念经。) (小娘子上香。) 和尚: (念)这门那门,盐菜豆豉。 砂盔擂体,神不弄灯。 红苕藤藤,结些垂垂。 含在口头,甜咪甜咪。 神不弄灯,猫钴灶孔。 扯它出来,灰巴拢耸。 长年挑水,打烂水桶。 (和尚边念经,边去摸小娘子。)(众帮腔。 ) (唱)金香炉内.焚宝香,香烟渺渺透天堂。 堂前摆下什供样,書萨早登了愿堂。 (和尚欲调戏小娘子,掌坛师场外干涉。) 坛师:和尚,你在做哪样? 娘子:和尚,化慈悲。 和尚:哈……哈,化慈悲,慈悲啷个化法? 啷个悲?背茅厕板板么?背茅厕板板,背靠背的背,唉,来么来么。 (和尚、小娘子下。山王上。) 山王:呵,你在做啥?悬钟大寺的和尚。你真心修炼,大神度天,你疑心修炼,大神打你下十八层地狱! 坛师: (内白)天上明星绕绕,今天来了是何神? 山王:我是开山大将? 坛师: (内白)开山大将你今天到哪里去? 山王: 呃! 掌坛法师,我不说,谅你也不知。 早上行云上东岳,,半天云中过,忽来一阵狂风起,把我霄牙白斧不知吹到何方去了。请掌坛师与我设上一计。 坛师: (白内)呃! 为大将设上一计也不难,阳石桥前有一文王八卦先生,请我跟你占上一卦, 一占就准。 山王:那就借请掌坛法师鸣锣响鼓,待我驾动祥光。 (唱)一驾祥云三千里,二驾样云九州城。 不觉行程走得快,阳石桥已面前存。 (念)行行走走,,来到阳石桥门口,,文王八卦先生在家可否? 先生: (内应)打死鸦鹊,是哪个深更半夜,夜静深更地“七块八块”,“八块七块”地哟,在喊啥子? 山王:不是,大将有请,速将速来。 先生:(内应)哦! 是大将有请吗? 唉,你待那里暂坐一时。我文王八卦先生收拾就来! (八卦先生上。) 先生: (唱)闻听大将喊一声(来) ,叫得(里格)应,文王八卦搞不赢 左脚踏门招财宝,右脚踏门踩麒鱗。 双脚卡在户主门,骡驮金子马驮银。 说要来,真要来,那个柳毅传书来。 说要进来真要进,那个柳毅传书信。 八卦神来八卦神,说又无名真有灵。 我一算天上有月亮,二算东海有龙王。 城隍庙里有小鬼,关爷勒马是周仓。 三个女人六个奶,六只草鞋是三双。 麻子脸子是幽幽,灶前灶后有水缸。 还有一样算得准,胡子长在嘴巴上 。 我自古以来就会算,常与人间推流年。 一算打雷要扯火闪,二算十五月团圆, 三算天上星斗显,四算你鬼儿不生男, 五算瞎子看不见,六算哑巴不开言, 七算肚饿想吃饭,八算冰糖一定甜, 九算过年要吃肉,十算香肠不放盐。 人人说我好手段,又说神仙祥光寒。 走上一里又一里,转上一程又一程。 不觉行程来得快,大将门首面前存。 行行走走,大将门口,小神见大神,揖都作不赢。上师大将,文王八卦先师有礼! 山王:文王八卦先师,不消。 先生:唉,大将,你请我来做哪样? 山王:文王八卦先师,我,不说,谅你不知,我从半天云中过,忽然一般狂风起,把我的霄牙白斧不知吹到哪方去了,请你跟我占上一卦。 先生:哦,是这么样,我就占不倒呀! 山王:快点与我占哪,我有工价钱。 先生:哦,有工价钱,那好办事,你有些哪样工价? 山王:你听到,文王八卦先师,青不见(青布一件),白不见(白布一件), 一担二斗米糠壳都不见,十二斤一个鸡公,鸡毛都没得,银子一两七钱七…… 先生:干得,干得,要得,我给你占上一卦,你听到,我跟你占来罗!八,八……八八六十四,擂却一卦,八八六十四爻,擂却一爻,卦不乱打,爻不乱占。文王要将卦要准,文王八卦显威灵,把卦断清了,四方城下有良民,我问大将这个霄牙白斧落在何方面去了,定金克金,定木克木,唉,大将,看卦,看看卦…… 山王:占到没有? 先生:占到占到! 山王:在哪里去了? 先生:在东方上去了。 山王:东方属哪样? 先生:东方属木。 山王:我的霄牙白斧不是在东方,重新占过。 先生:这个霄牙白斧不是在东方,就是在南方。 山王:南方是哪样? 先生:南方丙丁火。 . 山王:是个哪样卦? 先生:阳卦。 山王:你怕是搁的? 先生:我摆的。 山王:不作数! 先生:好生占过,大将这个霄牙白斧,东方南方不得,一定在西方。来、来、来,大将看卦,庚辛金,阴卦属金,是丁阴卦,两肩都起的。 山王:我的霄牙白斧,不是往西方去了,好生占过。 先生:唔,东、南、西方都没得,等我算, 一定在北方,北方是壬癸水,这回硬是占到了,是北面方。 北方壬癸水,水能生金,是个阴卦,是在北方。 山王:我怕你是搁的? 先生:我是接的。 山王:不成,不成,好生跟我占来。 先生;大将,这个霄牙白斧,东、南西、北方都没得,只有在中央去了,只有这一方了,中央,这一卦要好好生生了,硬硬月寸肘打下来,呀……呀,老实在中央。 山王:在哪里去了! 先生:在中央去了。 山王:在中央哪个地方? 先生:有点费手呀!在中央,着鱼兵虾将卸到九十九道拐星星里去了,这回完了,完了。 山王:你去跟我拿来! 先生:我就拿不来呀! 山王:你跟我设设计。 先生:设计倒不难,有个湖南僮子,他会抓沙入海,他能去。 山王:是这样,那就去吧。 山王:是这样,那就去吧。 先生:拿来呀,大将! 山王:哪样拿来? 先生:呃,我的工价钱么! 山王:工价钱是哪样? 先生:青布一件。 山王:我讲的青不见。 先生:白布一件。 山王:白不见。 先生:那一担二斗米? 山王: 一担二斗米糠壳都没得,哪来的米? 先生: 一两七钱七银子。 山王:我只有一两七钱漆,你拿来漆个烟盒,哪来的银子? 先生:那十二斤的鸡公呀? 山王:鸡毛都没得,哪来的鸡? 先生:大将,我要,我要……我要! 山王:唉! 文王八卦先师,莫在此处放骗,阴有明钱,阳有阳钱; 长钱二树,各自撤转云霄。 (唱) 一驾祥云三千里,二驾祥云九州城。 不觉行程来得快,湖南憧子面前存。 行行走走,有湖南僮子在家否? 僮子: (内应)打死鸦鹊,是哪个“重起重起”的在说。 山王:湖南僮子,你不知道,这是大将有请,速将速来! 僮子: (内应)你是大肠,我就炒来下杯酒。 山王:休得胡言,我是大将;有请,速将速来。 僮子: (内应)大将,你要请我,你暂时打坐一时,湖南僮子收拾就来。 湖南僮子上。) 僮子: (唱)唉,闻听大将喊一声(来),叫得(里格)应,湖南僮子 说要来真要来,部个柳毅传书来。 说要进真要进,那个柳毅传书信。 左脚跨门招财宝,右脚跨门i深钱灵 。 双脚跨进户主门,骡驮金子马驮银。 走上一里又一里,转上一程又一程。 不觉行程来得快,大将门首面前存。 哎呦,行行走走,来到大将门口,莫问大将喊我可否,小神大神,揖都作不贏。 山王:哎,莫问了,湖南僮子,你可否认得本神?说呵,认不得我? 僮子:我是认不得你罗! 山王:你朝上望。 山王:好生看来。 僮子:吁,吁,吁,你不要怕我。 山王:哪有我怕你。 僮子:你请我来做哪样? 山王:我不说,谅你不知,我的霄牙白斧忽被狂风吹起,不知吹到哪里去了,文王八卦先师跟我占到,在九十九道拐星星里头去了,要你湖南憧子去跟我拿来。 僮子:那个我就拿不来。 山王:你去给我拿来,我有工价钱的。 僅子: 哟,你有工价钱的? 山王:你听到:青不见,白不见,一担二斗米糠売都不见,十二斤大的鸡公鸡毛都没得一匹,银子一两七钱七照拿不误。 僮子:是这样子,我打个账啊,看我做些哪样。 山王:我拿给你,不管你做哪样,你先去给我拿斧来。 僮子:大将,大将,你看我湖南僅子拿去了。 哎哟,大将,你这样东 西,好比河南白布下染缸,作难(蓝) ,已经不起作用了。 山王:怎么不起作用了? 僅子:着那些鱼兵虾将左边锈个缺,右边锈个幽 ,你拿去怎能见玉 皇圣旨,拿去怎么压得到邪哟。 山王:呢,那你给我设上一计。 僮子:计什么,这倒不难,阳石桥前,有一个鞠躬老师,他会打这些,是个铁匠,请他来跟你补上一补嘛,你这个霄牙白斧还得到原。 山王:是这样,我就去吧! 憧子:拿来! 山王:拿哪样来。 僮子:我的工价钱。 山王:哪样工价钱? 僮子:青布一件,白布一件, 一担二斗米,十二斤大的鸡公, 一两七钱七的银子。 山王:湖南僮子交接的,青不见,白不见, 一担二斗米,線壳都不见,十二斤大的鸡公鸡毛都没得, 只有一两七钱漆, 你拿去漆个烟盒。 僮子:我要……我要,大将呵! 山王:唉湖南僮子,莫在我面前放骗,阴有阴钱,阳有阳钱,长钱二树,各自撤转云霄。 (唱)一驾祥云三千里,二駕祥云九州城,,不觉行程来得快, 阳石桥已面前存。 行行走走,来到阳石桥前门口,阳石桥前,有鞠躬老师在家否? 子清: (内应)打死鸦鹊,是哪在喊“祖公祖公”的哟? 山王:不是,是大将有请。 子清: (内应)大将你请我做哪样? 山王:来来来,我自有道理,你快来! 子清: (内应)我不得空。 山王:唉,啥子不得空。 子清: (内应)那边扁砂盔大娘家喂得个母猪,叫我去画催胎符,怕引不下来哟 山王:大将有请,速将速来。 子清: (内应)大将暂坐一时,我鞠躬老师收拾就来! (邓子清上。) 子清: (唱)闻听大将喊声(来),叫得(里格)应,鞠躬老师摘不赢。 走上一里又一里,转上一程又一程。 不觉行程来得快,大将门首面前存。 . 大将,大将,你喊我来做哪样? 山王:唉! 鞠躬老师,我不说,谅你也不知,我的霄牙白斧从半天而过,遭一股狂风吹起,不知吹何方去了,文王八卦先师与我占到,鱼兵虾将跟我卸南大海九十九道拐星星去了,才叫湖南僅子下海去跟我拿来。看这铁斧上,鱼兵虾将左边啃了个缺,右边啃了个幽;请你曲躬老师跟我淬上一火,补上一补。 子清:这我恐怕办不到? 大将。 山王:哪样办不到? 邓师傅,你个头高大,你技术过关,我这霄牙白斧你能跟我补得了,我是有工价钱的哟! 子清:哦! 你是有工价钱的,是哪样工价你说我听。 山王:唉! 我有青不见。 子清:哦!青布一件,我缝过铁匠袍。 山王:有白不见。 子清:有白布一件,缝个白衫衫。 山王:还有一担二斗米,糠壳不见。 子清:我同铁匠师傳娘拿去过个肥实年。 山王:有十二斤大的鸡公净板得鸡毛都不见。 子清:拿去三十晚上同铁匠师傅娘吃得嘴角常流(油)嘛! 山王:银子一两七钱七。 子清:我上街喝茶都吃不完了。要得、要得。大将你在这里暂时休息到,我一个人还不行,我们是吃得下来的 。我还要喊我的师傳娘,她是个怪德能性,她是不动就不动,要她来一起帮忙,帮我扯(风)箱专门掌火,我去喊我老婆来! 唉,老婆子,老婆子! 师娘: (内应)唉! 子清:你来哟,来哟!我老俩口生意来罗。 师娘:(内应)哪样生意,猪生意么牛生意啊? 子清:唉,不是,不是,打铁生意。 师娘: (内应)打铁生意,老汉,老汉,你拿到,我就来了。 (师傳娘上。) 师娘: (念)太阳出来红似火,二八佳人胭脂抹。 有人问我名和姓,唉,各位,邓铁匠师傳娘就是我。 子清:唉! 天哪,天哪,你何须表个哪样名么! 哪个不晓得你是我 的婆娘么,还要表个名,你羞死人。哪! 唉,老婆婆,老婆婆! 师娘:呵! 子清:你晓得吧,我们打铁的事情来了,有位大将的霄牙自斧,你看么,你看看,看鱼兵虾将不懂事,啃些缺缺,锈些幽幽。他叫我们把霄牙白斧焙修好。 师娘:你去焙修么? 子清:不是,不是,他有工价钱。 师娘:哟,有工价钱就好么,他霄牙白斧在哪里?你拿来我看。呵,完了……完了……唉,不要紧,别人拿到这东西有点难,我培俩口就不难,易如反掌。我马上拿来补起,比原来还好,保进大将使起来比原来的还好。 子清:这样么,我们去把炉子、风箱、打锤这些准备好。 师娘:咦!老汉,我俩还不行。唉,老汉,你去喊毛鸡来么,喊他帮我们把工具搬来,把炉子安好 子清:要得,你等到,老婆婆,等我喊他。 (喊)毛鸡!毛鸡!毛鸡唉!毛鸡崽!毛鸡儿! (毛鸡打鼾声) 毛鸡: (内白)师傳娘,跟我把脚盖到。 子清:唉!这瓜娃子崽崽,还发梦冲,他还.喊他师傅娘把脚盖到。 毛鸡:快点来,快点来打铁,你这个娃儿,啷个恁瞌睡哟! 你妈恁个灾害灯,还在发梦冲,还在喊师傅娘把你脚盖到。 毛鸡: (内自)师傅娘,你睡进去点嘛。 子清:唉,这个狗娘养的,这个烂肚脐眼的说话太没得道理,喊他师傅娘睡进去点,唉,老婆婆,这个毛鸡儿还在发梦冲,你去喊,你去喊。 师娘:你喊不来呀!等我去喊!毛鸡!毛鸡呃!喂,来来来,我们打铁呀! 毛鸡:哪个打铁呀,唉,我没生意呀! 哪有生意呀! 师傳娘。 师娘:我娘俩经常做的生意呀。 毛鸡:(内应)经常做的生意?我们又要做生意啦!师傅娘,师傅在屋没有嘛? 师娘:你家师傅走了,院得他出去好久罗 。 毛鸡: (内应)走哪里去了嘛? 师娘:晓得走哪里摔崖死了呦。 毛鸡:师傅不在屋里? 师娘:没在屋里。 毛鸡: (内应)师傅娘你在那里等到,我收拾就来。(毛鸡上。) 毛鸡: (唱)闻声师傅娘子喊声(来),叫得(里格)应,毛鸡儿子摘不赢。走上一里又一里,转上一程又一程。不觉行程来得快,师傅娘子面前存。唉哟,太阳出来照一照,对着师傅娘子打一炮。 子清:打一炮!你狗娘养的要打一炮? 毛鸡:我都没打一炮,你要打二炮哟,哎哎师傅娘,师傅娘,你在哄我,你在哄我,你说师傅摔崖死了,在哪里?二回你喊我,我不来了。 师娘:唉! 我只认为他没有回来,这背时老汉是哪一歇回来的? 毛鸡:唉!哪个的,师傳娘你谈的是哪样啊.!打铁的事情? 师娘:你家师傅接的活路,你同你家师傅年高大岁的不行,还是我们师徒把霄牙白斧焙修好,哎,怎格,老汉你喊毛鸡把风箱抬来么。 子清:毛鸡,毛鸡,你去把风箱抬来。 毛鸡:你个人去搬,我㧯不起。 子清:哎,师傳么,已经去了岁数了。 毛鸡:我都去了数岁了。 子清:哎,老婆婆,你去喊,我去喊他狗娘养的不动。 师娘:我去搬,我去跟你抬哟。 毛鸡:哎,你招呼把腰杆内到起,我个人去搬。 (下,少等复上)哎哟,这风箱我搬在这里。 子清:要得,要得。 毛鸡:师傅,师傅,这些都搬拢了,这个好久没有开过炉了,不院得走气不走气,紧风不。 毛鸡:你扯么。 (师傅祉风箱。) 子清:咦……咦……完了,完了,快点。毛鸡……坏火哪,坏火哪! 毛鸡:是啷个的,是啷个的? 子清:哎哟,碴石查落在眼睛头去了,慢点,慢点,你是咱个哟,哎哟,,眼暗头有碴確看不到,吹下,吹下。 (毛鸡用尿淋。) 子清:哎哟,你啷个驾起热尿在淋呦? 毛鸡:淋的童子尿,清凉。 子清:等我看,这个东西有点走气。毛鸡,这有啷个办法? 毛鸡:这个么,我想一下。 子清:毛鸡,你去跟我挖点稀泥巴来,我把风箱敷一下,不是它扯起就扯拐。 毛鸡:哟,挖稀泥巴?唉,不去控泥巴,我就在师傅屁股上抠点牛屎来敷一下. 还要实在点,它不会落。 (毛鸡去摸师傅屁股。) 子清:咦,毛鸡,你在摘哪样? 毛鸡:咦,我拿牛屎敷风箱。 子清:你这个瓜娃崽息,你真的太莽得没有道理,叫你去挖稀泥巴,你怎么在师傅屁股上拒牛屎? 毛鸡:这个數起还扎紧点,它敷起就不落。 子清:风箱都准备好野! 去撮点煤炭么。 毛鸡:撮煤炭? 没得撮箕拿哪样撮啊! 唉,就拿师傅的帽子去撮,,当个撮箕。 子清:要得嘛,要得,我说撮好多,你就撮好多。 毛鸡:要得,要得。 子清:你一撮,我就跟你数。 毛鸡:要得嘛,我开始撮了, 一帽子,二帽子,三帽子。 子清:不够,不够,还要撮。 毛鸡:四帽子,五帽子…… 子清:有了,有了。 毛鸡:不! 不! 还要差,还要差,六帽子,哎哟,这个拿给师傅做个绿帽子…… 子清: (向观众)哎! 你们(属于)哪个戴绿帽子么? 戴起好过冬,我 不截,这是我老婆婆的绿帽子! 哎哎,老婆婆,我们三十年没 开张,四十年没发市。 师娘:四十年没发市。 子清:没发生,没开做,我们不打不唱,我们的炉火就不旺,我们要打起庆贺一下炉神,方才开始打,把大将的霄牙白斧放在炉子头打,先庆贺下炉神。 这一烧起,霄牙白斧就不会扯拐了 。这就开始庆贺: (唱“五更盼郎”。) 鼓打一更里,月儿照纱窗。 動劳奴的哥哥,约定今晚上。 叫丫环,到厨下,前去问问语: 拿什么,摆盘子,款待奴君家 一盘是瓜子,二盘是脆香, 三盘是和菜,四盘是根芽, 拿两双牙骨筷儿对门来摆下, 一壶瓶放桌上款待奴君家。 哎哎,这个炉神已经庆贺了,那么,开始打了。 毛鸡:要得,要得。 (邓扯风箱,毛鸡不时与师傅娘调情。) 子清:红了!红了! 毛鸡:打哪里? 子清:打头,打头。 (毛打师傅头。) 子清:咦咦! 毛鸡儿,毛鸡儿,你乱打,打头嘛。 毛鸡:我是在打头嘛。 子清:哪叫你打师傅脑壳上来了! 叫你打斧头呀! 毛鸡:要得,要得,又来打斧头。 (邓又扯风箱。) 子清:要得,要得,又打又打,毛鸡,快打快打! 毛鸡:这回打哪里? 子清:这回要筑口嘛。 毛鸡:噢,筑口,筑口 。 (毛鸡筑师傅嘴。) 子清:你,咦! 快,快,完了,完了,这个死崽崽,叫你住口! 毛鸡:我是在筑口 。 子清:你筑在师傳嘴巴上来了,把牙齿都给我砍缺了,你哪里在筑口 毛鸡:我是筑你的老口口 。 子清:要不得,要不得,筑开山口口!重来过。又冷球了,又烧起来。 (又扯风箱)要得,要得,毛鸡,快点,快点! 毛鸡:这回打哪里,师傅? 子清:周身乱!周身乱! (毛又打师傳全身。) . 子清:噢哟! 你这个死崽崽,要不得,把我尾脊骨都打断球了,喊你周身乱。 毛鸡:我是周身乱。 子清:把师傅尾脊骨都打断了,我喊你在“开山”(爷)上周身乱。 毛鸡:要得! 子清:毛鸡,这个霄牙白斧我们跟他整好了,唉唉,老婆婆,我们还要给他吃个水,淬个火吗?好,要吃过水,还要冷淬。我打么,这个毛鸡,你跟我应。 毛鸡:要得,要得! 我晓得,你应,师傅。 子清:那么你看到冷淬一打点,吃点,打点。 毛鸡:要吃鸡崽啦! 子清;这个淬水就好了,来来来,这个还要重新好生点浮点花一穷穷穷穷穷…… 毛鸡:哎哟,你那个师傅,你要谈“发”才好! 你啷个谈“穷”呀1 子清:谈穷就是好的,人穷志不穷, 你要晓得,穷的要变成富的。 哎,毛鸡,你把东西、风箱、火钳、大锤, 一下搬开嘛。 毛鸡:哟,师傅你个人去搬么。 子清:师傳么,去了岁数了么,我搬不动。 毛鸡:我都去了岁数嘞! 子清:哎,老婆婆!毛鸡这个狗娘养的,不听话,我说去了岁数,他说他去了岁数! 你同他谈话搞得批,你去喊。 师娘:毛鸡,你师傅去了岁数,我跟你带起把这些东西抬去搁起。 毛鸡:哟,师傅娘,招呼把你腰杆闪了,我个人去搬就是呼。 子清:你去搬开,毛鸡,你就去么。哎,老婆婆,毛鸡.哪里去了? 师娘:毛鸡休息去了。 子清:哎哟,完了,毛鸡着炉火嫖死球了 。 唉,慢点,把大将请来,我们把霄牙白斧给他。 唉!大将! (山王上。) 山王:哎哟! 子清:喚,大将,你观看,你这家什要得不? 山王:我看,要得,要得。邓铁匠师傅你的手艺真不错,要得! 子清:哎哟,石更是把我们几老幼千辛万普,那就拿来,大将。 山王:拿哪样来? 子清:刚才谈的工价。 山王:哪样叫工价? 子清:大将,你老人家说的话难道忘却了? 你不知道,朝天天空地,世上无闲人,我造这个东西,要工价钱。 山王:是一些哪样工价钱? 想不起。 子清:青布一件,白布一件, 一担二斗米,糠売都不见,十二斤大的 鸡公,鸡毛都没得,光光生生的。 山王:这就是光光生生的, 一样都没得。 子清:那一两七钱七分银子? 山王:银子没得,只有一两七钱漆,你拿去做哪样? 漆个烟盒我看可以。 子清:我要! 我要,我要……大将! 山王:唉! 邓铁匠师傅,莫在我面前放骗,阴有阴钱,阳有阳钱,长钱二树,各自撤转云霄,你去吧! (唱)东方驾朵青云起,南方二朵赤云飞, 西方三朵白云起,北方四朵黑云飞, 中央五朵黄云起,五色祥云托我神, 五色祥云来得快,凡尘就在面前存。 来到凡尘无别事, 惟我家坐与人听: 家坐庐山杉木林,蓮花托佛是我神, 脑売好似山一座,头发好似野鸡翎, 鼻子尖尖四吃水, 四瓣獠牙颠倒生, 牙齿好像铁门坎,喉咙好似鬼门关, 我的庚辰难表尽,铁斧高上有庚辰, 事茂碑是钢来造成,把是梭罗木一根, 强神恶鬼拿不起,我神拿在手中沉, 拿在手中无别事,户主家下砍五塩, 天瘟砍到天堂去,地瘟砍出地狱门, 麻瘟砍出三江口,痘瘟砍出窦州城, 才把邪神砍出去,我驾祥光转回城, 来时是从东路来,回时西路百花开, 百花一年开一季,我神一去永不回。 (剧终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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